最高人民法院关于蕲春县土产公司与昆山市布厂购销落麻合同纠纷一案管辖争议的复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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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人民法院关于蕲春县土产公司与昆山市布厂购销落麻合同纠纷一案管辖争议的复函

最高人民法院


最高人民法院关于蕲春县土产公司与昆山市布厂购销落麻合同纠纷一案管辖争议的复函

1990年7月26日,最高人民法院

湖北省高级人民法院、江苏省高级人民法院:
你们两院鄂法〔1990〕经管字第2号和苏法诉〔1990〕经管字第9号关于蕲春县土产公司与昆山市布厂购销落麻合同纠纷一案管辖争议的报告收悉。经研究,答复如下:
本案合同签订于蕲春县。合同中虽有“交地”的约定,但从合同约定的费用负担、运输办法以及实际交货的情况看,属于供方送货,故本合同的履行地可以认定为昆山市。昆山市法院、蕲春县法院对本案都有管辖权。鉴于本案争议的主要问题是货物质量,现货存放于昆山,昆山市法院鉴定、检验比较方便,且该院先收案,因此,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试行)》第二十三条和第三十三条第二款的规定,现指定本案由昆山市人民法院管辖。

附一:湖北省高级人民法院关于我省蕲春县土产公司与江苏省昆山市织布厂购销落麻合同纠纷一案管辖争议的报告
最高人民法院:
我省蕲春县土产公司和江苏省昆山市布厂因购销落麻合同发生纠纷,昆山市布厂向昆山市人民法院起诉,昆山市法院受理了此案,蕲春县土产公司又向蕲春县人民法院起诉,蕲春县法院也受理了此案。为此,两地法院发生了管辖争议,为妥善解决这一争议,我院致函并派人同江苏省高级人民法院协商未成。现将情况报告如下:
一、江苏省昆山市布厂于1989年6月12日,派该厂业务员崔江东到我省蕲春县与蕲春县土产公司签订了购销落麻合同一份,由蕲春县土产公司供给昆山市布厂落麻125吨。合同签订地在蕲春,双方对此无争议。
二、对购销落麻合同的履行地,双方在合同中有明确的约定。合同规定:交货地点蕲春漕河土产仓库;由布厂派人来仓库验货、过磅、点数、交付托运;交付托运前的一切责任和费用归土产公司负担;交付托运后的一切责任和费用由布厂负担。从实际履行的情况看,同年6月13日供给昆山市布厂的25.741吨和同年7月26日供给的23.3吨落麻,均是按照合同约定由昆山市布厂业务员崔江东到蕲春漕河土产仓库亲自验收交付大部分货款后起运的。根据最高法院1988年4月22日法(经)复(1988)20号批复中“合同标的为实物的,标的物交付的地点,就是产品所有权转移的地点,也就是合同履行地”的规定,实际履行地也在蕲春。从结算情况看,对已履行的69.041吨落麻,除20吨因质量问题,当事人双方按协商价结算外,其余49.041吨均是按合同约定的价格结算的。合同约定价格包括运费,可见,运费是由需方昆山市布厂负担的。交货方式应为代运制。
三、根据民事诉讼法(试行)第三十三条第二款“管辖权发生争议,由争议双方协商解决;协商解决不了的,报他们的共同上级人民法院指定管辖”的规定。蕲春、昆山两个法院之间进行了协商,意见不统一。为此,蕲春县法院向黄冈地区中院报告,在此期间,昆山市法院对本案进行了判决。黄冈地区中级法院向我院报告后,为及时妥善解决这起管辖争议。我院立即致函并由省地县三级法院去人同江苏省高级人民法院进行协商,意见仍不统一,协商未能成功。
综上所述,根据本案合同的特殊约定和履行情况,我院认为,江苏省昆山市布厂与我省蕲春县土产公司购销落麻合同纠纷案,应由蕲春县人民法院管辖,当否,特报请最高人民法院指定管辖。
1990年5月29日

附二:江苏省高级人民法院关于昆山市布厂诉蕲春县土产公司购销合同质量纠纷一案管辖问题的请示
最高人民法院:
你院经济庭(90)法经函第42号函收悉。关于我省昆山市人民法院与湖北省蕲春县人民法院就昆山市布厂与蕲春县土产公司购销合同纠纷案的管辖权争议问题,我院同意苏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对该案管辖问题的请示报告中的意见。同时我院还认为:购销落麻合同规定纯落麻每吨6690元,这是合同双方约定的货物单位(吨)价格。实际履行中土产公司开出的发货票也注明“批发单价”为6690元,并据此上缴3.3%的营业税。尽管当时双方议定价格会有多种考虑,但不应混淆单位价格与运输费的区别,也不应由此推定运费是由布厂承担的。此外,合同中约定由土产公司送货到厂,交货前的一切责任和费用归土产公司负担。实际履行中也是由土产公司送货,并承担运费,可见,交货方式应为送货制。而对于送货情况,“交地漕河土产仓库”就不应构成合同履行地的特殊约定。故根据最高人民法院法(经)复(1988)20号批复的规定,该案合同的履行地应认定为昆山市。由于昆山市法院先于蕲春县法院收到原告起诉书,所以,该案应由昆山市法院管辖。以上意见妥否,请最高人民法院指定管辖。
1990年6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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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炭工业部关于严格安全管理制度和劳动纪律的指令

煤炭部


煤炭工业部关于严格安全管理制度和劳动纪律的指令

1988年1月19日,煤炭工业部

目前,有些煤矿管理不严、劳动纪律松弛、“三违”有禁不止的问题依然十分严重,这是当前导致事故发生、影响煤矿安全生产的一个突出的问题,必须下决心,严肃对待,迅速解决。现为严格安全管理和加强劳动纪律,部指令如下:
一、各煤矿井口要迅速建立入井人员的检身制度,配备专人,严格检身。每个入井人员必须佩戴安全帽、矿灯和自救器;严禁携带烟草和点火物品入井;严禁在所有井口规定的安全范围内和在井下吸烟。
二、所有入升人员的井口,要悬挂包括乘罐、乘车定员在内的井口安全管理制度的牌子。入井人员要听从把钩工的统一指挥;严禁超员乘罐、乘车;严禁抢罐、挤罐和蹬车、跳车、扒车。
三、严格执行部颁发的防止运输事故的有关命令、规定和措施,切实加强运输管理。严禁行人走绞车道。兼作行人的主要绞车道,必须设专人把口,并设立用于联系的声光信号,确保行人不行车和行车不行人。
四、严格执行部颁发的防止瓦斯事故的有关规定和措施。必须按规定措施排放瓦斯,按规定停送电。瓦斯突出矿井必须制定防突的措施。要配齐瓦斯检查员,严格按规定的路线和时间检查瓦斯,严禁空班和脱岗漏检。严禁随意停开局扇,严禁在停风区或瓦斯超限地点作业。严禁随意破坏通风设施和打开栅栏进入盲巷,所有盲巷都必须及时封闭。
五、加强电器防爆管理,完善综合保护措施,消灭失爆现象,严禁井下带电作业。
六、严格执行部颁发的防止顶板事故的有关规定和措施,严格按作业规程和质量标准作业,切实加强回采工作面的端头支护,掘进必须使用前探梁。初次放顶,必须制定和贯彻有关安全措施。
七、特殊工种人员,必须认真培训、严格考核,持证上岗,凭证操作。严禁无证顶岗操作。
八、严格执行“一炮三检”制度和放炮前的洒水消尘制度。放炮必须有足够长度的放炮母线,按规定设立警戒,严禁放炮多人操作。
九、凡是掘进地质资料不清,或临近老空、旧巷和小窑时,必须坚持先钻探后掘进,严禁盲目掘进。
十、所有在井下工作人员,必须集中精力工作,严禁在井下打闹戏耍和睡觉。
以上指令各级领导干部必须带头执行。从发布之日起,凡是违反者,一经查出,必须严肃处理。是干部的,就地免职;是工人的开除矿籍,留矿使用的,也要调离原工作岗位。


评许霆案最新动态:盗窃罪!?

李飞


十一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2008年3月10日上午在人民大会堂举行第三次全体会议,听取和审议最高人民法院工作报告和最高人民检察院工作报告。代表们针对“两高”报告的的分组讨论会中,“许霆案”再度引起关注。

一、许霆案最新动态:最高法院负责人就许霆案定罪量刑首次表态

全国人大代表、最高人民法院副院长姜兴长在10日对记者表示:许霆案一审法院认为属恶意取款,非法占有,“我个人认为定盗窃罪没问题,但法院判刑太重了。”对于广州中院的判决,姜兴长表示,他比较赞成《刑法》第63条第2款规定[①],即在法定刑以下判处刑罚的案件,必须经最高人民法院的核准。这意味着广州中院的判决、裁定只有经过了最高人民法院的核准后才能发生法律效力并交付执行。姜兴长透露,判决结果最早将于本月底知晓。这是最高法院负责人首次就许霆案定罪量刑表态。[②]

我不知道姜兴长副院长的这番静态是代表法院对外的新闻口径而作出,还是纯粹以全国人大代表的身份所发表的个人意见,但我知道在中国的现实情况下,最高法院负责人的公开表态将对判决结果意味着什么。何况作为最高法院的主要领导人--具备相当法律和政治素养--敢在敏感而重要的两会期间,在公开场合对个案发表意见,我想其“个人意见”的份量恐怕不亚于一纸公文了。

从姜兴长副院长的公开表态我们至少可以解读这些重要信息:1、定罪:许霆案“定盗窃罪没问题”;2、量刑:原判量刑太重,应按《刑法》第63条第2款的规定,报最高法院核准后,在法定刑下量刑;3、判决结果最早将于本月底知晓:表明结果已定,只待“两会”结束,即可宣判。

二、有罪?无罪?

罪与非罪是许霆案争议的焦点问题之一,从本案一审判决、发回重审的理由及这次表态,可见法院方面是持有罪态度,笔者对此表示赞同,主要基于如下两点考虑:

1、在主观上有恶性

行为人的罪过(包括故意和过失)是一切犯罪构成都必须具备的主观方面要件。本案中,许霆明知银行ATM机存在技术故障,取得额外款项将侵害银行的所有权,但仍实施取款行为,其主观上是故意。并且以非法占有为目的,先后实施“取款”171次,取得款项后进行挥霍,并在案发后逃匿一年多,也表明其主观恶性较大。因此,一审法院认为属恶意取款,非法占有。应该说法院在本案的主观方面要件的认定没有错误。但这只表明主观要件成立。

2、在客观上有危害

犯罪客观要件,是成立犯罪所必须具备的客观事实特征。其见容包括危害行为,危害结果,危害行为与危害结果之间的因果关系,行为的时间、地点与方法等。其中危害行为是犯罪客观要件的核心要素,是一切犯罪成立所必须具备的。从本案看,许霆的行为是将不属于自己的财物据为已有的行为,侵害了银行的所有权。具有社会危害性,因此,认定许霆的行为是危害行为也没有错误。

本案中,许霆在主观上有恶性,其行为在客观上有危害,这只是解决了许霆的行为是危害行为而具有可罚性的问题,即“有罪”的问题;但在罪刑法定的原则下,这种危害行为必须是刑法规定的危害行为,否则也不构成犯罪,因此,重要的是要解决“有何罪”的问题。

三、有何罪--盗窃罪?侵占罪?

1、本案不构成盗窃罪

如果认为本案应认定为盗窃罪,则前提是许霆的行为应属于刑法第264条所规定的危害行为,即盗窃行为。何为“盗窃行为”?对此没有明文的法定解释,学理上解释为“秘密窃取”,学者们对“秘密窃取”的含义却是众说纷纭,莫衷一是,笔者在此不想纠缠其中。因为理由其实很简单:许霆是在接受“错给”,而不是实施“偷盗”。

(1)一个新判例

从一般语义上说,按普通人的一般理解,通俗地说:盗窃行为就是偷。不管作何解释,“秘密、暗中”都题中应有之义,这表明偷只能在行为时违背财物人的意志或财物人无意志(未发觉)的情况下进行。行为时,如果未违背财物人的意志,是财物人主动自愿将财物给行为人的,那么这是“给”,而不是“偷”,最近的一个判例可以说明这一点:

银行工作人员误将53张千元面值的港币,当作百元面值支付给客户张女士。在事后沟通中,因银行个别工作人员出言不逊,张女士感觉不快拒绝退还多领到的47700元港币。银行诉至法院,2008年3月3日,上海闸北区人民法院作出一审判决,认定造成张女士多领现金的责任在银行,张女士只需返还多得的47700元港币,而无须支付利息。[③]

(2)接受“错给”不等于“偷”

该案与许霆案在行为上的相似处在于:客户的行为都是按办理业务时正常方式进行的,取得额外款项,都是银行方面的失误造成的,而非客户的原因导致。差别在于张女士面对的是银行营业员的失误,而许霆面对的是ATM机的技术故障,笔者认为这一差别,并不能导致两者行为性质的不同,两者都是基于银行的“错给”而取得款项,而不是在“偷”银行钱财。理由有二:

1、ATM机是银行采取的一种快捷低成本的交易工具,是银行柜台服务的延伸。储户到ATM机办理业务与到柜台办理,其性质和后果没有法律上的区别。如果认为ATM机不能象营业员一样代表银行,将得出一个可怕的结论:ATM机在行为时不能代表银行的意志如果成立,那么ATM机的动作都不是银行意志的体现,ATM机所发生的一切业务(无论是有无故障发生)都不是银行的意思表示,在民事上都应作为不当得利返还,这显然是荒谬的。

2、ATM机是机器,其本身不具有意志,它只是银行用以传达和表达其意志的工具,银行是通过ATM机表达其愿意交易的意思表示。银行设定程序时,将其意志以序列化的指令形式固定在了ATM机里,在交易时,只要用户按设定步骤正常操作就符合银行的意志,否则如果用户破坏设备和篡改程序则违背银行的意志。因此,即使ATM机发生技术故障,但只要不是客户原因造成的,那么相对客户来说ATM机代表的仍是银行的交易意志,因为ATM机是按银行的程序指令行事,虽然是错误的,但仍是银行在交易当时的意志体现。ATM机的动作与柜台营业员的行为一样都代表银行在“主动地”多给付客户钱,而不是客户在偷盗银行的钱。非法占有其财物的行为在当时不违反财物人的意志,拿取财物人“公然自愿奉上”的财物,显然不是秘密的偷盗行为。

2、本案符合侵占罪